着,邢母见此,也是叹道,“你家这爱儿,真是浑身上下挑不出一个不是来,天老爷,如何天上就生了这么个玲珑剔透的妙人儿!才止这八岁,就已是这可人意儿得紧,将来我们家圆圆,若是有一二分像了姐姐,我倒也心满意足了。”

把杨爱赞了一番,又赞这屋子,实在是处处都如此精致,若不是去澡堂子先洗了澡,换了一身新衣,几乎都不敢在这样的床上睡下去。

这初来乍到的女娘,个个都有许多感想,徐拂当着两个故交的面,似乎不好将这些小事先说出来,免得被看得小了,此时也起了谈性,笑着和她一道赞叹了一番,“别的不说,我只喜欢这个玻璃窗,还有这水泥地,何等的雅洁?真不输青砖地多少,难得是处处皆是水泥,这买活军的物力也颇令人瞠目结舌呢。”

姑苏女子便是这样性子,任何话,都不能急,因为雅相人是最不着急的,总要将些闲话缓缓道来,茶喝了两三盏之后,方才有意无意,把戏肉透出:“今日冯老倒是好生劝了我一番,和那官媒说的没甚出入,如今这里一般人家说亲,多数都是希望妇人有一份工作,有一点陪嫁,如此条件相当,婚书也好签得平等些,否则,两家便不容易在博弈中达成平衡了。”

邢母闻言,便将头低了下去,寻思了一番,问道,“且何谓博弈耶?”

徐拂便将几人揣度的新式婚姻观徐徐道来,邢母听到婚姻为两个经济、思想独立的成熟男女,进行的博弈时,神色不免也是一动,不由又摸了摸脸颊,叹道,“这番话听得我又喜又怕的,倒也不怕姐姐笑话,我们女子,总是习惯嫁个汉子之后,终身有了倚靠似的。

只今日下午,听那官媒说来,买活军这里,婚姻似乎全无什么保障,如同儿戏一般,今日有,明日无,未结婚已是要想着离婚,全然不可作为半点倚靠,如此,真叫人不由问一句,人为何要成婚呢?”

徐拂对邢母没什么不可说的,因笑道,“于你而言,还不是为了养育圆圆?倘若一辈子都做个托儿所的老师,拿那二十五文钱一日,又要上班,又要去上课,还要带个孩子,一日三餐下来,能有个什么积蓄?

你现下只有一个人,那当真是病都不敢病,若是自己出了事,圆圆便要流落去孤儿院里了,那儿可不是什么好所在,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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